胃痛三年才检查，竟是胃癌
胃部疼痛持续了整整三年，我才拖拖拉拉地前往医院检查，谁曾想，医生一脸严肃地告知我患上了胃癌。
与我切断联系多年的母亲，在得知我患病的消息后，第一时间毅然决然地卖掉了房子，只为筹集资金给我治疗。
然而，在我即将步入手术室的前一夜，却意外发现女朋友赵雪根本没有为我交付任何治疗费用。
母亲为了我，双膝跪地，苦苦哀求赵雪，可赵雪却一脸冷漠地回应道：“癌症晚期肯定治不好，把钱扔进水里都比给她花强。”
她拿着本应救我一命的钱款，在银城大手笔购入了一只价值二十万的名牌包包。
我给她发送信息，她置之不理；拨打电话，她直接挂断。
我心灰意冷地跑到她学校寻找她，却听到她对自己的闺蜜信誓旦旦地说：“我压根就对他没有半点喜欢之情，当初选择他只是因为他对我百依百顺，还能供我读大学。现在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，他死了正好，我可不想让众人知晓我曾经有过一个靠搬砖为生的男朋友，那得多丢脸啊。”
返回医院的途中，我心神不宁，被一辆大货车猛烈撞击，当场命丧黄泉。
在我离世之后，赵雪用我那笔数目可观的死亡赔偿金，精心打造出了一个能干且富有魅力的白富美形象，并且利用这笔钱财给新结识的富二代男朋友购置衣物、戒指和汽车，最终成功嫁入豪门，成为了人人羡慕的阔太。
每念及此，我满心都是不甘。想我与赵雪相恋八年，她读大学以及研究生期间的全部费用，皆是我风里来雨里去，辛勤打拼所赚得的钱款。
时光追溯到高三那年，一位容貌秀丽、气质清纯的女生转学到我们班，她就像带着朝露的花朵那般清新可人，瞬间迷倒了众多男生，我自然也在其中。
一个学期后，赵雪在众多追求者里选择了我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屌丝男生。当时我内心的狂喜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，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全部奉献给她，即使荒废学业也在所不惜。
为了她，我与母亲关系破裂，放弃了复读的绝佳机会，一头扎进社会开始打工，只为供她继续读书。
我将她视为掌上明珠，辛辛苦苦赚来的每一分钱都毫无保留地交给她。她对于吃穿用度从不节俭，每次打电话给我，不是要钱就是要钱。
由于没有文凭，在求职市场上四处碰壁，我只能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，辛苦劳作。一个月辛辛苦苦挣来的工资刚交给她，她三天便挥霍一空。
我只能从自己的口粮里省钱，勒紧裤腰带，用咸菜就着白饭果腹，还主动要求加班加点，只为能多挣些钱来满足她的需求。
我满心期待着她研究生毕业之后能与我步入婚姻殿堂，渴望向世人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。
然而，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重的耳光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。她对我的态度日益冷淡，各种无理取闹以及冷暴力相继而来，她甚至公开与别的男人勾肩搭背，还要求我识趣一点，主动与她断绝关系。
我原本以为她仅仅只是对我变心，可她连救命钱都敢肆意挥霍，我这才如梦方醒，彻底明白她在我的生命中从未有过半点在乎，我不过是她饲养的一只舔狗罢了。可笑的是，我生前购买的保险受益人竟是她，我离世后，她凭借这笔意外之财，成功登上了人生巅峰 。若人生能够重来一次，我定要好好扇自己几个耳光，绝不再让她从我这儿榨取一丁点儿利益。
“冯梓墨，我渴了，你赶紧去给我买一杯奶茶，宣城门那家店的红糖奶茶。” 一声娇软甜腻的女声，瞬间驱散了我残留的睡意。
我转头看向同桌赵雪，她身着三中的校服，周身散发着青春的稚嫩与清纯之气，皮肤白皙得仿佛吹弹可破的豆腐一般。
教室里同学们身着统一的校服穿梭往来，黑板上清晰地书写着高考倒计时的数字。此刻的我，竟有一种重生的错觉。
我直勾勾地盯着她，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，久久未曾眨眼。
换作以往，我定会二话不说，立刻起身去为她买奶茶。但前一世她对我那般冷血无情，如今回想起来，仍让我从心底泛起寒意，瞬间变得清醒无比。
我果断拨开她搭在我手上的手，冷冰冰地说道：“想喝你自己去买。”
曾经她总是这样差遣我，一会儿让我买吃的，一会儿让我买喝的，我既要掏钱又要花费时间，学习成绩自然是一落千丈，惨不忍睹。
显然，赵雪并未料到我会这般拒绝她，当下便愣在原地，满面震惊之色：“冯梓墨，你，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我嗤笑一声，嘲讽地问道：“你难道没有手没有脚吗？我可不是你豢养的宠物。” 我决心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，不再将人生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。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
我凝视着黑板上老师留下的重点知识，手握笔杆，奋笔疾书，将要点一一记录下来。只要从现在开始努力，应该一切都为时不晚。
在物理课上，我全神贯注地听讲。赵雪试图通过拉扯我的衣袖、用手指偷偷戳我等方式吸引我的注意力，可我始终未曾转头，对其视而不见。
下课之后，赵雪怒气冲冲地瞪着我，恨恨地说道：“冯梓墨，你好样的，我告诉你，我非常生气，绝不会轻易原谅你的。”
我淡然一笑，回应道：“谁稀罕你的原谅。”
下午， 7 班的体育生李威逃课前往宣城门为赵雪购置奶茶，殷勤地将奶茶递到赵雪手中。
赵雪的面庞绽放出灿烂的笑容，眉眼弯弯，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，看向李威的目光满是柔情蜜意，仿佛李威是她的盖世英雄。
班里的同学们目睹此景，纷纷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，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李威对着赵雪柔声说道：“以后你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，我保证会办得比任何人都妥帖。”
赵雪则故作柔弱，双眸圆睁，像一朵需要呵护的小花，软声软气地对李威道：“那放学后你能送我回家吗？我家住得挺远的，我总感觉有人跟踪我，心里特别害怕。”
对于这种请求，十七八岁的男生，满心热血，又怎会轻易拒绝。
李威当即便答应了下来。赵雪斜睨了我一眼，见我毫无波动，便狠狠咬了咬牙，娇滴滴地再次说道：“我家附近有家茶室，里面的小吃特别美味，要不你尝尝？”
我知晓她所提及的那家茶室，那里向来是情侣约会的热门之地，往昔我常与她一同前往。
如今她却当着我的面邀请李威，显然是想激起我的嫉妒之心。但这一招对于如今的我而言，早已失效。
经历了一次重生，我巴不得与她老死不相往来。
周五放学之后，我一刻也不敢耽误，急忙赶往家中，不再像往昔那般充当骑士，送赵雪回家。
母亲见到我如此早归，一脸惊讶地问道：“梓墨，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？妈妈还没开始做饭呢。”
望着眼前年轻而熟悉的母亲，我内心涌起无尽的愧疚与悔恨。上一世，因赵雪的出现，我与母亲关系僵持到极点。我怨恨母亲家境优渥却不愿为赵雪解囊相助，一气之下离家出走，与母亲断绝了联系。可当我身患重病，母亲却毫不犹豫地卖掉房子，拿出全部积蓄为我治疗。为了我，她甚至放下身段，给赵雪下跪苦苦哀求。我离世之后，母亲一夜白头，如同失了魂魄一般，每日都来到我的墓前忏悔，说她错了，不该阻止我与赵雪在一起。亲戚朋友们纷纷要找赵雪算账，母亲却拼命拦阻，说我是最爱赵雪的，别让她死不瞑目。
“妈妈，我错了，对不起。” 我再也忍不住，上前轻轻拥抱着母亲，声音略带哽咽。
我的突然亲近让母亲一时之间呆住了，眼神中满是错愕与不知所措，毕竟我已与她冷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我诚恳地向她道歉：“妈妈，我错了。您说得对，我应该以学习为重。如今我已深刻认识到错误，妈妈，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？就一次机会，我向您保证，绝不会再让您失望。”
母亲虽仍有些愣怔，但很快缓过神来，眼眸中闪过一丝欣慰，轻声说道：“梓墨，你是妈妈的儿子，妈妈又怎会不原谅你呢。大姨跟我说了许多你的情况。梓墨，妈妈也有不对之处，你不喜爱学习，妈妈也不该一味地逼迫你。”
“不，妈妈，您没错，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，如今我终于明白了。” 母亲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，满心怀疑地打量着我，仿佛在确认我是否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。
我深知，改变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，最好的道歉方式便是用实际行动去证明。
“妈妈，我去写作业了。” 我说完便走进房间。
“好。” 母亲的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。
我的房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，书桌上还摆放着半罐折了一半的满天星，那是赵雪期望得到的毕业礼物。
但每多看一眼，我都觉得自己当时有多么愚蠢。身为高三学生，时间分秒必争，她却让我为她折这满天星。可笑的是，我居然还乐此不疲，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回家折，母亲只要稍微碰一下，我就能与她吵得不可开交。
此刻，我毫不犹豫地将满天星扔进垃圾桶，仿佛扔掉了曾经那个愚昧的自己。
写着写着作业，我越发惊觉自己知识匮乏，居然有诸多内容都不甚理解。
思索片刻，我决定出去找母亲。
她正在厨房剁鸡，准备为我炖一锅营养丰富的鸡汤。每周我回到家，母亲总会变着花样为我烹饪美食，她说读书辛苦，得吃好才有精力。
“妈。” 我轻声唤道。
母亲闻声回头，关切地问道：“梓墨，是不是我声音太大，吵到你学习了？妈妈会小声一点的。”
“不是。” 我略显不好意思地开口道：“妈，您能不能给我五百块钱。”
母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，或许她以为我又要向她要钱给赵雪买礼物、请她吃饭看电影。
我见状，赶忙解释道：“妈，我想要买些学习资料。”
前世，我毅然选择打工赚钱，内心深处却也渴望能像其他莘莘学子那般，在大学校园里绽放光彩，大展拳脚。我不愿被赵雪轻视，沦为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，一辈子只能靠搬砖为生。于是，我私下前往废品回收站淘换了些高考复习资料，通过自学成人高考，努力追逐我的大学梦想。因此，我对一些书籍的质量和内容颇有了解。
我改变主意，继续说道：“妈，要不我把重生后拒绝继续当舔狗的想法写给您，您帮我把书买回来，这样我就能节省出时间来专心看书。”
母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喜悦，连连点头，满心欢喜地应允下来。她生怕多说一句便会浇灭我学习的热情。
母亲吃过饭后，立刻出门为我购置书籍。待她归来，脸上带着些许忐忑不安，仿佛有话却欲言又止。
“妈，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 我察觉到母亲的异样，主动询问道。
母亲犹豫了片刻，还是说道：“梓墨，赵雪在小区门口，她想让我叫你出去。”
我毫不犹豫地拒绝：“我不会出去的。距离高考仅剩下两个月，时间紧迫，学习必须放在首位。”
母亲闻言，欣慰地笑了，说道：“这样才是对的。妈妈并非真的反对你与赵雪谈恋爱，只是恋爱实在影响学习。等上了大学，再谈也不迟。”
她又接着说：“要不你给她打个电话吧，我看她挺着急的，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
我果断摇头，态度坚决：“妈妈，不用理会她。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提升学习成绩。”
周日晚上，我正要返回学校参加晚修，却发现赵雪并未出现。
与我关系一向不错的程向明过来告诉我，赵雪正与李威一起看电影。
他八卦地问我：“冯梓墨，难道你和赵雪吵架了？你怎么还没去哄哄她呢？再晚点，赵雪可真有可能跟李威好上了。”
我满不在乎地说：“随她去吧，爱跟谁好就跟谁好，我对她已经没有迷恋之情了。”
“啊？” 程向明一脸惊讶，“你是不是在开玩笑啊？赵雪那么漂亮，能成为她的男朋友，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恨呢，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。”
我抬起头，正色道：“外表华丽的藤蔓可能会缠死枝干坚硬的大树，可万万不能被其表面所迷惑。”
这种所谓的福气，谁要去享受都行，反正我是绝不会接手的了。
晚自修结束后，赵雪依然没有回到教室。回到宿舍，几个同学窃窃私语，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。
我懒得去理会这些琐碎之事，戴上耳机，躺在床上专注地看书。
直到上午第二节课，赵雪才姗姗来迟，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阿迪达斯鞋，她一边跟旁边的同学炫耀这双鞋价值六百多块，一边讨论着昨晚看的电影和喝的奶茶。
我们坐在教室后排，那里是差生的聚集地，老师对于我们的吵闹很少过问，哪怕是睡觉、说话，老师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赵雪说个不停，还不时踢动桌子，严重影响我学习。
下课后，我径直前往班主任办公室，申请更换座位。
班主任略显讶异，稍作思考后，同意了我的请求。
我回到教室，开始收拾书籍准备离开。这一幕让赵雪目瞪口呆，仿佛我成了一个陌生人，从上到下将我打量了个遍。
中午吃饭时，我不再等待赵雪，不再帮她买饭，自己匆匆吃完后便返回宿舍继续看书。
下午进行了一次摸底模拟考试，虽然成绩仍然不佳，但相较于上一次，已经有了些许进步，这让我信心倍增。
前世搬砖的辛苦，此刻都化作了我对读书机会的倍加珍惜。
只要还活着，就要拼命去读。
赵雪与李威的关系愈发亲密，李威接过了我曾经为她跑腿的位置，为她买饭买水，在校园里俨然成为一对热恋中的情侣。
对此，我还有几分庆幸，这样也好，她有了新目标，应该不会再将我当作靶子了。
又是一次模拟考试，我的成绩突飞猛进，竟然又前进了十名。班主任对我刮目相看，同学们也开始相信我与赵雪确实闹掰了。
不过，我的成绩距离心仪的大学还有很大的差距，看来还得继续努力。
下课后，我依然在看书。赵雪突然走到我身边，一把抢过我的书，狠狠地扔在地上，理直气壮地质问：“冯梓墨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？”
我思考了片刻，才缓缓回答：“你并没有做错什么，只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，不同的年纪应当做不同的事情。”
我对赵雪虽仍有恨意，但也明白一个巴掌拍不响。她并未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迫我供养她，归根结底，还是我自己的傻气作祟。
“冯梓墨，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，难道又是你妈在逼你？” 她咬牙切齿地说，“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说过，你不会向任何人妥协的。”
我皱着眉头，看着被她丢在地上那本书，捡起来后说道：“这不关我妈的事。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才肯死心，那我就直说吧，我认为学业比你重要得多。赵雪同学，没什么事的话请你离开，不要再打扰我学习。”
赵雪瞬间暴怒，如发狂般抢过我手里的另一本书，直接朝窗外扔去：“我让你看个够！今天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，我就把你的书全扔了。”
第一次，她扔掉我的一本书，紧接着还想冲过来扫荡我桌上的书。我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，用力地一把将她推开。
她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爆发，一个不留意，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地。
“赵雪，我严肃地警告你，别再碰我的书。离我远一点，要是你再不知趣，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她震惊得瞪大双眼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，随后带着几分抓狂质问：“冯梓墨，你居然敢这样对我？”
“你以为你是公主吗？没有那命，就别犯那病。”
此时，班主任闻声赶来，面色铁青地怒斥：“你们到底在闹什么？走廊里是谁扔的书？要是不想读书了，统统给我回家去。”
我站出来坦然说道：“老师，那是我的书。赵雪不知为何突然发疯，跑过来抢我的书扔掉。她自己不想学习，也不想让我学习，全班同学都可以为我作证。”
班主任没有因为她是女生就手下留情，直接训斥道：“赵雪，不想读书就回家去，学校可不是你的私人游乐场。”
赵雪羞愧得满脸通红，眼泪夺眶而出，滑落下来。她爬起身，捂着脸转身就跑出了教室。
晚自修结束后，在宿舍门口，李威拦住了我，二话不说，突然一拳向我脸上砸了过来。
这一拳毫无防备，我的脸颊瞬间火辣辣地疼了起来。
“冯梓墨，你竟敢欺负赵雪，今天我非得把你打得趴在地上，否则跟你没完没了。” 李威咆哮着，紧接着又要挥拳。
这一次，我可不会坐以待毙，迅速抬起腿，狠狠地朝他踹了过去。
李威虽然是体育生，身体素质过硬，但凭借着前世搬砖练就的力量和技巧，我也绝不会轻易让他占到便宜。
在同学们的惊呼声中，宿舍管理员和老师闻讯赶来，迅速将我们拉开。
这起斗殴事件性质较为严重，我和李威都受了些伤。老师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，通知了双方家长。
李威的父亲一脸横肉，一进教室就给了李威一个响亮的耳光，怒骂道：“在学校不好好读书，学人打架？你还有没有点出息？”
“爸……” 李威畏缩着，不敢有丝毫反抗。
老师严肃地制止了李父的过激行为，说道：“李威爸爸，在学校请不要这样教育孩子。此次事件中，李威先动手打人，应负主要责任。冯梓墨这边要求李威公开道歉，并承担医药费等所有相关费用。学校也会按照校规对李威进行处分。”
李威父亲冷冷地瞪了李威一眼，默不作声。
我此时脸肿得厉害，只能在家休养几日。
母亲跟在我身后，神情黯然又无奈，我知道她心中所想，大概认为我和李威是为了赵雪争风吃醋。校领导为了保护学生隐私，对此事的描述较为含蓄。
我轻声对母亲说：“妈，我现在只想专心读书，不想再理会赵雪那些事。我也不知道赵雪跟李威说了什么，才会让他对我动手。”
母亲苦涩地点点头，叹了口气，没有言语。
她现在不相信也无所谓，时间和事实会证明一切，我确实已经发生了改变。
“妈，我在家休养这几天，您能不能帮我找个家教？有些知识点我还是不太明白。”
母亲一听，立刻精神振奋起来。
以前她就一直想给我请家教，奈何当时的我满心只有赵雪，根本不愿意在学习上多花时间，补习更是想都不会想。
如今时过境迁，我深知自己的不足之处。距离高考所剩时间不多，除了自己刻苦努力，有老师指导肯定能事半功倍。家教虽然费用不低，但针对性强，补课效果明显。
母亲见我这些天都在认真学习，每天熬夜看书，连吃饭都不愿意放下书本，她还劝我要注意身体，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。现在，我们的母子关系比以往更加融洽。
一周后，我回到学校上课，发现赵雪的座位空空如也。听班里同学说，李威的妈妈来学校找赵雪，说赵雪勾引李威，当着同学们的面狠狠羞辱了赵雪一顿，赵雪哭着跑回了家。
李威妈妈的做法确实过分，但赵雪也不是什么好人，根本不值得同情。我对这些事情懒得理会，依旧埋头苦读，成绩一次比一次好，终于我的名字登上了光荣榜。
两周后，赵雪才回到学校上课，原本漂亮的脸蛋如今憔悴了许多。她在光荣榜下站了很久，目光久久停留在我的名字上。
下课后，她拿着试卷找到我，委婉地请求：“冯梓墨，你可以教我做这道题吗？”
我正沉浸在刷题的专注中，瞥了一眼那道复杂的题目，给她指了个方向：“你可以去请教老师，我现在没空。”
她咬着嘴唇，委屈地说：“冯梓墨，你…… 非得这样对我吗？李威打你的事情，跟我没关系，我没让他这么做。”
我甩甩疲惫的手，不耐烦地赶她说：“你真的很烦，我不想考大学，难道你还想考吗？别浪费我的时间，赵雪同学。”
赵雪的眼眶瞬间湿润了，一旁看热闹的同学也看不下去了，为她打抱不平：“冯梓墨，你怎么这么无情啊，人家赵雪只是想请你教题，一点同学友爱精神都没有。”
“既然你这么乐意帮忙，那你就来教啊。” 我一句话把同学顶了回去，那同学也识趣地不再言语。
毕竟大考临近，谁都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。如果是别的同学来请教，我肯定不会如此冷漠，但赵雪不行，我太了解她了。她根本不想学习，只是想把我拖下水，成为她堕落的垫脚石。
李威家里有权有势，赵雪在他身上打不通主意，于是又把目标转回我身上。
赵雪如同一位痴情错付的女孩，一反常态地给我买吃的。她送来的牛奶，我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；她中午给我买饭、占位子，我都视而不见。
晚上，她到宿舍楼下等我，还托许多人来叫我下去，甚至上课时坐到我的位置上。
程向明都劝我：“梓墨，你看赵雪这么低声下气地向你示好，你那点气也该消了吧，别闹得不可收拾，到时想回头都难了。”
我问他：“你觉得她这是在示好吗？”
他一脸困惑：“难道不是吗？”
“她这是在骚扰我学习。” 我直言道。
程向明依旧不解：“难道你就不想说说她为何要这样做吗？” 这些话若说出来，程向明肯定不会相信，我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。
等高考结束后，赵雪的真面目自然会暴露无遗。
在最后的冲刺阶段，我实在受不了赵雪的骚扰。既然同在一所学校，难以彻底躲避，我只能向班主任说明情况，然后请假回家自学，同时利用网课学习。
赵雪见状，第二天傍晚就来到我家，死缠烂地赖在门口不走，还拿着刀子说要割手腕。物业人员都不敢靠近她。
我报了警，等派出所的人把她带走后，索性在考场附近的酒店住下，在那里上了两天的课。
高考前夕，我开机查看，发现赵雪打来的电话有两百多个。大姨也给我打了电话，我赶紧回拨过去。
大姨关心地问我：“梓墨，复习得怎么样了？”
我愉悦地回答：“我觉得挺好的，大姨，我对考上 S 大很有信心。”
“那就好。你考个好大学，你妈这么多年的辛苦也就值得了。” 大姨欣慰地说。
我笑着回应：“嗯，妈妈为我付出的我都看在眼里，记在心里，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她的。”
大姨犹豫了一下，又说：“梓墨，你妈妈没让我告诉你，怕影响你明天高考。不过我觉得赵雪有点不对劲，担心她会伤害你妈妈。”
我深知赵雪已经丧失理智，我也担心她会对母亲造成伤害。
我开始为高考的走向感到忧心忡忡。
上一世高考那日，赵雪让我去她家巷口碰头，没成想巷口正有几个痞子围着她打趣，作为她男友，我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护她。
那几个痞子二话不说，直接对我下狠手。
最后我头破血流地瘫在地上，那几个小混混一哄而散。
赵雪也走了，她说要去高考，不然要迟到了，她爸会打断她的腿。
我错过了第一场高考，再考也毫无意义，那时我甚至都没意识到，我错过了怎样不同的人生轨迹。
现在虽然我不再像前世那样围着赵雪转，但有些事还是按既定轨迹发生。
比如我和李威的冲突，但这次性质完全不同。
起因是赵雪和李威走得过近，我心生醋意，率先动了手。
学校给我记了过，我妈卑躬屈膝地给李威一家道歉，还赔了不少医药费。
明天就是高考，那被混混打伤的事，还会不会发生？
望着黑夜，我的眉心不安地急跳，心里也有些忐忑。
手机震动，隔壁班一女同学发来信息提醒我，说李威放话，等高考完要替赵雪收拾我。
那蠢货，也被赵雪蛊惑得不分是非。
想打我？好啊，我让你清醒清醒，让你看看赵雪是人还是鬼。
谢过那女同学，我思索片刻，打电话给赵雪。
“冯梓墨。”赵雪吸着气，带着哭腔说：“你承诺过要一辈子对我好、爱我，我信了你，你现在却这样对我，分明是欺骗我的感情。今天晚上你不回来说清楚，我就死在你家，让你一辈子不得安宁。”
我并不着急，她那么自私，比谁都爱自己，怎么可能舍得死，不过是逼我现身罢了。
“冯梓墨，只要你回来，我们当面说清楚，我就能死心。”
电话那头，赵雪还在诱哄。
我妈大声喊：“梓墨，别回来。”
赵雪尖声问：“阿姨，你要我割腕给你看吗？”
“赵雪。”我平静地问：“明天高考，高考完再说行吗？”
“不行。”她激动地叫，“今晚见不到你，我就从你家阳台跳下去，我现在就站在上面，你听见风声了吗？只要我跳下去，你一辈子都良心不安。”
威胁我？呵，我现在对她厌恶至极，你的生死与我何干？你死了，我也不会为你流一滴泪。
只是这些话，现在不能说，我不想她做出过激的事吓着我妈。
但我相信，她不会自杀。
她的目的，我心里清楚。
我温声说：“今晚回不去，我在大姨家，大姨不会让我出去。但我明天早上可以去接你一起去高考，有什么事见面再说。”
我不给她选择的机会，软硬兼施：“你要是不依，非要跳，我也没办法。”
她思索片刻，哭着说：“冯梓墨，你要是骗我，你就天打雷劈，不得好死。”
神经病，她以为她是雷母？
我含糊地跟她承诺：“你那儿交通不便，七点在巷口等，行吗？”她妥协：“好，不见不散。”
“嗯，大姨让我早点睡，明天要早起，再见。”
挂了电话，我在班群里加了李威微信，那家伙倒是很悠闲，马上通过了。
接着一连串骂人的脏话发过来，还扬言要打残我。
我假意劝他：“李威，我没招惹你，你喜欢赵雪是你的事。作为同学劝你一句，赵雪人品不佳，不值得你为她倾尽所有。”
一提赵雪的不是，李威恨不得穿过网络来揍我，又是一连串恶狠狠的话。
我接着编辑信息：“你不信就算了，反正我不会再做她的舔狗，也不想和她有牵扯。我加你不是怕你，只是想澄清和她的关系。她让我明天早上六点半去接她，在巷子口不见不散。不过我想，我不会去。”
他沉默了。
我赌他会去。
第二天一早，我妈和大姨一家都来送我高考。
赵雪和我同考场，最后几分钟才冲进来，脸色惨白，头发凌乱，身上还有血迹，看上去很吓人。
她幽幽地瞪着我，一步步靠近，那眼神仿佛要将我吞噬。
我冷然看着她，毫无畏惧。
还没到跟前，监考老师就拦住她：“同学，去你座位坐好。”
她指着我：“老师，我找他有要紧事。”
“老师，马上考试，我不想被影响。”
监考老师也呵斥赵雪：“不想考就出去，别影响大家。”
高考很严格，赵雪的异常表现让老师格外警惕。
我认真答题，很快就做完了，仔细检查了两遍。
赵雪不断回头看我，被警告几次，快结束时才慌忙答题。
铃响，我起身离开。
在校园里，赵雪追上我：“冯梓墨。”
我停下，冷冷地问：“有事？”
她眼红地看着我质问：“你为什么没来接我？怎么可以这么骗我？”
我笑了：“赵雪，李威还好吗？”
她一下慌了神，张口欲言。
我淡然道：“行了赵雪，别装了。我不会因你放弃高考，也不会被你影响。你要死要活，随便。”
我妈和大姨在外等着，还有个陌生男人，高大威武。
我妈小声说：“是你姨父的朋友，妈妈请他帮忙照看你两天。”
“妈，怎么了？”
我妈只说：“没什么，妈就是不安，高考还有两天，你这么努力，不能让人毁了。”
她不说我也明白，既然她不说，我就不问。
有人护着，赵雪找不到机会接近我。
前两天顺利度过，直到最后一场考试，赵雪终于忍不住，早早等在校园。
我一到，她就从树后窜出来拦住我。
“冯梓墨，对不起。”她咬着唇，可怜兮兮地道歉：“我真的不知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。”
我皱眉，戒备地问：“你想干什么？”
她红了眼：“梓墨，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卑鄙吗？如果我以前错了，我道歉。我太在乎你，所以才极端。你不喜欢我就改，不会再那样了。”
我不耐烦地问：“还有事吗？我要进考场了。”
她双手递给我一支笔，满脸诚挚：“梓墨，这是我给你的笔，希望你能下笔如有神，考个好大学。”
我接过笔，当着她的面走向考场老师：“老师，我怀疑这支笔被人做了手脚，想让我作弊被抓。”
老师惊问：“谁？”
我指了指后面的赵雪：“她。”
赵雪的脸瞬间刷白。
老师拦住她，记下了她的准考证。
赵雪啊赵雪，你以为我这辈子还会信你？
考完最后一科，我脚步轻快地走出考场，朝我妈走去，冲她笑：“妈，我考得不错。”
迎接我的还有派出所的工作人员，让我回去配合调查。
我知道是关于赵雪和李威高考那天的事。李威去接赵雪，果然被混混堵上。
李威发挥体育生优势，不像我那么弱，他抓起砖头砸了一个小混混的头。混混急了，直接拿刀捅向他的肚子。
虽没出人命，但事态严重。
有人报警，混混全被抓，李威也进了医院。
赵雪，和前世一样，丢下李威去高考了。
警察很通情达理，第一天就查清了情况，没打扰我们高考，直到考完才叫我和赵雪配合调查。
制定这个计划时，我就想过后果。
出示我和李威的聊天记录，无懈可击。
我只是透露了赵雪等我去接的消息，这并不违法。
回到家，我妈准备了一大桶柚子叶水，让我去晦气。
的确需要，我终于迈过了高考这道坎。
在同学群里得知李威被捅了一刀，错过了高考。
李威的爸妈恨透了赵雪，把李威花在她身上的钱列出来贴在赵雪家附近，要她双倍赔偿。
赵雪躲在外面不敢回家，李威爸妈找不到人，就把她家砸得稀巴烂。
神通广大的同学还把视频发到群里。
那老式住宅很阴暗，没空调，风扇全砸在地上，玻璃和碗盘碎了一地。最奇葩的是，她爸居然还能在沙发上呼呼大睡。
赵雪的家庭背景也被扒了出来。
她想陷害我作弊的事也同时曝光，很多人直呼她人美心毒。
敲门声响起，我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外卖员：“外卖。”
正想开门，发现墙角还有个影子。
直觉告诉我，那是赵雪。
我假装不在家，外卖员走了，那影子还在。
邻居出来扔垃圾，发信息给我妈：“那个小姑娘又来骚扰你们了，看着神色不对，小心点。”
谢过邻居，我妈诚恳地跟我说：“梓墨，高考结束了，妈妈不再阻拦你。你喜欢谁，就去喜欢。你想让赵雪进来，你就开门，妈妈会接纳她。如果她需要帮助，妈妈也会帮。你爸爸留下的钱，够你和她一起上大学。”
我有些诧异：“妈，你知道什么？”
我妈避开眼神，小声说：“你和赵雪交往时，妈妈找人打听了她家。她爸是赌徒，还爱喝酒，家里兄弟姐妹多，条件不好。我想她家可能供不起她上学。”
大人的话虽烦，却饱含着岁月的智慧。
我妈看事情还是很透彻的。
“妈，那是我爸留给你养老的钱，凭什么供别人上大学。”
我妈温柔一笑：“没关系，妈妈还年轻，也在上班，能养活自己。”
“妈，你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，但我绝不允许那个人是赵雪。她是个白眼狼，对她的再好，她也不会感恩。”
她会像蚂蟥一样，吸附在我们身上，榨干我们最后一滴血，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我们抛弃。
保安把赵雪赶走，她又不死心地守在小区门口，被出门买菜的邻居看到，又给我妈通风报信。
成绩还没出来，我索性带我妈出去旅游，免得她在家里被赵雪骚扰。
我们去了新疆、北京、上海，看了西湖，领略了很多美好风光，增长了见识。
出成绩那天，我们在回家路上。
我妈比我更激动，看到分数的那一刻，她哭了，我心里也五味杂陈，原来我真的可以做到。
我的分数足以让我进入心仪的S大。
同学群里有人笑，有人哭，也有人无所谓。
程向明来恭喜我，还告诉我赵雪只考了二百分。
我有些惊讶，这比前世少了一半，这样的分数，三流大学都悬。
但一些野鸡大专，只要肯花钱，还是可以读的。
在小区门口，又看见了赵雪。
这次我没躲，让我妈先回去，带着赵雪去了奶茶店。
她瘦了很多，眼下一片青黑，没了青春少女的健康和靓丽。
高考前她死缠我不放，考完又蹲守在我家小区，如今我大大方方面对她，她却局促起来，哀怨地看着我哭却不说话。
我挑眉打破沉默，直接问：“赵雪，这样死缠烂打，你不觉得无聊吗？你就这么下贱吗？”
“冯梓墨，我一直在想，我真的不知哪里错了，你怎么突然对我一百八十度转变？”她抬起眸子幽幽问道：“你是不是移情别恋，喜欢上别的女生了？”
我明确告诉她：“赵雪，没有别人，也没有你。”
她不信：“你之前那么喜欢我，我真的想不通。”
“赵雪，明人不说暗话，你觉得我还会信你？我之前躲你，不是愧对你，而是高考前的时间，我一秒都不想浪费在你身上，因为你不值得。”
她受伤地喘着气，像受害者一样可怜：“冯梓墨，那过去你是在欺骗我的感情吗？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，我是真心喜欢你的。”
我笑得差点流泪：“真心啊，赵雪，你的真心真可怕。你把我往泥潭里拉，让我的学习一塌糊涂。你想方设法影响我高考，还想陷我作弊。派出所的人跟我说了，那几个混混是你叫来的。如果那天我去接你，躺在医院里的就是我了。”
不得不承认，赵雪的心机比一般女生深，她早把未来的路规划好了。
我是很好的目标，一是我单纯好拿捏，二是我是单亲家庭，我妈性格温和柔弱，事事以我为重。
“我没有。”赵雪无力地反驳：“我真的喜欢你。”
我点点头：“那好啊，反正你考得差，不如别读了，去打工供我上大学，这样我就信你说的是真话。”
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：“冯梓墨，你开什么玩笑。”
我神色一冷：“是你先跟我开玩笑的。你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以对方为重，就要不怕付出。怎么到你这儿就不行了呢？”
她泫然欲泣，又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：“梓墨，你别这样为难我。如果我没上大学，你会觉得我配不上你，会找新女朋友，我们代沟会越来越大，你会嫌弃我的。”她抓住我的手：“梓墨，你爸爸的赔偿金那么高，够我们一起上大学。我答应你，等毕业后，我就嫁给你。”
我抽回手：“赵雪，你打得一手好算盘。但我劝你死心，我爸留的钱是给我妈养老的。”我打量着她：“何况，我也不打算娶心机歹毒的女人。”
赵雪终于破防，激动地喊：“冯梓墨，你家有钱帮我出学费怎么了？又不是拿不出，你为什么不肯帮我。”
“我妈倒是愿意。”
赵雪一听大喜：“阿姨真的愿意，梓墨，这太好了。”
“但我拒绝了。”我淡淡地说：“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。你用叉子往脸上戳，戳一个血洞我给你一千，我说话算话。”
“冯梓墨，你不要逼我。”
我嘲笑她：“怎么，不敢啊？你不是闹到我家要死要活吗？不就是想我供养你吗？现在给你机会，又说我逼你，真没意思。我现在有时间，你想怎么玩，我奉陪到底。要不，我再给那陷害同学作弊的帖子添点后续？让同学看看你有多极品？”
她脸色苍白，后知后觉地说：“是你发的帖子。”
“是啊。”我笑着承认：“文笔还行吧？”
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，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，歇斯底里地喊：“冯梓墨，你明知我家穷，供不起我上大学，你为什么还要为难我？我爸妈都不愿供我读大学，你说我能怎么办？要不是你家有点钱，你以为我会找你做男朋友吗？”
她这么直白，我倒是坦然，心里并无波澜。
我本就平凡，满脸痘子，不高不帅。
等她发泄完，我平静地说：“赵雪，你想读大学没错，但方向错了。心思不用在正途上，总有一天会害人害己。靠谁都不如靠自己。帮你不可能，你就是死在我面前，我也不会怜悯。看在同学一场，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：申请助学金，勤工俭学挣生活费。”
很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完成学业的。
辛苦是辛苦，但能换来美好未来，值得。
我起身离开，不再理会她。
这次谈话后，她的私心无所遁形，也断了吸附我的念头。直到开学，她再没来找过我。
我如愿去了S大，在那儿又遇到了曾发信息提醒我的隔壁班女生。
大学生活精彩丰富，青春期后，脸上的痘消了，个子也长了，名校光环让我自信十足，仿佛变了个人。
很多女生对我有好感，约我出去玩。
吃过苦的我仍不敢松懈，专心学习专业知识。
时不时也会和高中同学联系。
听说赵雪去了一个野鸡大专，但对我而言，她已是陌路人，我对她的事不再感兴趣，随她去吧。
同学聚会时，程向明说李威复读了，但身体大不如前，刀伤太深伤到根本，一累就脸色发白，体育这条路是走不通了。
李威怨恨赵雪无情地丢下他，时不时去她家闹。
赵雪读了一个多月就休学，去南方打工。
大三那年，我恋爱了，正是隔壁班那个女生，温柔可爱善良，是我追的她。
和她在一起后，我才知道恋爱如此甜蜜美好。
我们有共同的话题、爱好和目标。
她会理智地给我建议，希望我走得更远，飞得更高，甚至愿意为我放弃自己，支持我出国深造。
关于赵雪，我渐渐忘了这个人。
我想，我们以后的生活不会再有交集。
回国后，我去了上海，成了一家投行的合伙人。
短短两年，我在上海站稳脚跟，有了房子、车子，于是要风风光光地迎娶心爱的姑娘。
她那么爱我，等了我这么多年，我绝不能委屈她。
我妈也很满意这个儿媳妇，一谈起就笑得合不拢嘴。
我们在上海和老家各办了一场婚礼。
我妈习惯老家生活，不肯去上海，我便在当地给她买了大平层，也给岳父岳母买了一套，感谢他们当初看好我，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。
家里早把婚礼琐事张罗好了，不用我们操心。
婚礼前一天晚上，程向明硬拉着我出去吃宵夜。
酒酣耳热之际，他跟我说起赵雪，直摇头：“她啊，进派出所都是家常便饭。兄弟，幸好你及时抽身，不然真不知会怎样。”
我来了兴致，好奇地问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“她刚上大学就和一男生好上了，哄着对方给她花钱。那男生没钱竟去卖肾给她买手机、电脑，真是愚蠢至极。后来他家人知道，闹到学校，学校劝退了赵雪。回来后她妈带她去医院打胎，现在她在老家，名声都臭了。”
我有些唏嘘，前世的我和那个愚蠢的男生一样，在爱情里盲目不已。
程向明说：“兄弟，幸好你当时理智，看清了赵雪。”
我苦笑，心里百感交集。
程向明若知道前世我比那男生还傻，不知会怎么看我。
“她现在做什么？”
“算了，别问了，呵。”他挤挤眼，“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我没追问。
有朋友喝多了，我送他们去酒店休息。
刚从房间出来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，仔细一看，原来是赵雪。
她穿着廉价低胸短裙，屁股都快遮不住，身材变形，腰间的肉被裙子勒出一层层褶皱。枯黄的头发毫无生气，脸垮了，黯黄浮肿，戴着夸张的大耳环，活像个被岁月摧残的妈妈桑，哪还有当年清秀婉约的影子。
她挽着一个光头男人，娇声说：“三百不贵啦，我会让你很开心的。”
男人却很坚决地拒绝：“说好二百五，不干就走。”
“老板，别生气嘛，二百五多难听，要不再加三十，二百八，兆头多好啊，你发我也发。”
她抬头看到了我，满脸惊讶，急急拿包挡脸。
我识趣地没打招呼，现在明白为何她是派出所常客了。
人各有志，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选择买单。
只是有些感慨，前世的她清高得不可攀，嘴不亲，手不让牵。她可以和大学同学开房，也可以和刚认识的男人露营共宿一个帐篷，却不让我有丝毫亲近。
如今，她却是人尽可夫，只要给钱，谁都可以。
刚回到家，手机就响了，是个陌生本地号。
我猜到可能是赵雪。
当着妻子的面接电话，还开了免提。
赵雪轻声问：“冯梓墨，你还记得我是谁吗？”
“赵雪。”我叫出她的名字。
她很高兴：“冯梓墨，都说初恋刻骨铭心，能记一辈子，我常想起你，你呢，可会想起我？”
我奇怪地问：“想你什么？”难道想她怎么害我？
她是来搞笑的吧！
这么多年，怎么光长年龄不长脑子。
“冯梓墨，都说得不到的总会念念不忘，你想不想给我们的初恋补上遗憾，也算是给青春划上句号。”
我妻子比我还有兴趣，示意我问。
于是我问：“怎么划？”
她说：“长海酒店604，我等你。”
哦，是开房啊，我真是无语。
不过我很好奇，想问问在她眼里，她的青春值多少钱，于是问：“多少钱？”
她似是习惯被羞辱，很快报了价：“十万……不，十五万。”
“赵雪，你觉得你值这么多钱吗？”
她厚颜无耻地说：“我们的青春是无价的，我知道你现在过得好，不缺钱，十万二十万对你来说只是小钱。”顿了顿又道：“我不贪心的。”
呵，我忍不住笑了：“我的青春是无价，你现在却有了价钱。你知道你现在我眼里值多少钱吗？就这一通电话的钱，别再打过来了，我怕我隔夜饭都会恶心得吐出来。至今为止，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，就是远离你。”
挂了电话，直接拉黑。
妻子笑我：“倒也不用那么凶。”
“你不知道，有些人真不值得对她好。”
妻子脱下我的西装挂好：“我其实都不太明白，那时你对赵雪那么上心，怎么就忽然叫停了？”
我抱住她：“那是脑子进水了，后来清醒了。我知道会有更好的等着我，比如你。”
有些事情，经历过了，真的比谁都明白。
但愿更多人，别陷在爱情的陷阱里，错过的人生，不是都有机会重来的。
自己足够强大，曾经俯视我的人，也只能仰望我。
“完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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